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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寂寞【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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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17號的更新,虐到一半被漫畫拖出戲了根本沒辦法繼續_(:з」∠)_所以才這麽晚……

“確、確實是這樣。”博士楞了一下,沒明白為什麽赤井秀一突然轉換話題。

但是他又低頭看了看初中生模樣的宮野志保,卻突然間懂了:“難道說——不!她怎麽能這麽做!!她怎麽敢!!”

阿笠博士一瞬間只覺得心臟狠狠地一抽,光是設想了一下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驚得他有些站不住了。哀君她怎麽可以這樣做!她到地把自己當成什麽啊!如果沒有她了,那即使是打倒組織也沒有意義了,她以為他到底是為什麽那麽支持新一去和組織戰鬥啊!

新一,蘭,哀君,他們三個他一個都不希望有損傷,更不希望他們誰去用自己的命來換其他人的存在!

“她是我見到過的最有才華,也最敏感的人。”赤井秀一凝視著宮野志保,忽然這麽說道。

不僅如此,她也是第一個看穿他的人。

比誰都早。

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是絕對中立的繼承人。

“你混進學校來有何貴幹?”當年剛飛來紐約替老頭子談生意的赤井秀一正坐在哥倫比亞大學裏的一條長椅上一邊等著和交易人會面一邊抽煙,卻忽然走過來了一個小女孩,坐在他身邊冷冷的問道。

“誒?”赤井秀一楞了一下,扭頭一看,驚訝地發現這個成人口吻的女音竟然來自於一個看上去不過是小學生的女孩子。

“混進來什麽的,哥倫比亞大學是開放參觀的啊,小妹妹。誰都可以進來的吧。”赤井秀一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他不太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

“但是,”年幼的宮野志保微微提了提聲音,“即使是開放參觀,也不會允許有人帶著手槍進來吧。奇怪的大叔。”

她怎麽知道他身上有手槍?赤井秀一眉頭微皺,側了側身,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小女孩:“小妹妹,話可不能亂說哦。”

“右邊的衣服。”比起大動作的赤井秀一,宮野志保倒是連個餘光都不送給身邊這個危險的男人,只是雙手扶著椅子的邊緣,夠不著地面的腳晃來晃去,“右邊的衣服繃得很緊,比左邊的衣服要沈很多。煙和打火機都在左邊的衣袋裏,右邊到底放了什麽變得那麽沈呢?大叔和人交錯行走的時候也很小心地背對著對方,還下意識地按住了衣襟呢。一般都是女孩子才會這麽做,那麽只能推測你在衣服裏面放了什麽不能讓別人發現的、又很重的東西呢。”

好敏銳!赤井秀一眼睛微微睜大,不由自主地問了出口:“你到底是誰?”

“嘛哪,”宮野志保跳下椅子,背對著赤井秀一冷淡的回答道:“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普通的大學生只有八歲的模樣麽?普通的大學生會隨便聯想別人是不是帶槍了麽?

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赤井秀一最終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微微散發了一點殺氣:“如你所說,隨便接近一個隨身帶槍的人,也很危險呢。”

“如果是便裝警察,不可能這麽悠閑的在這裏抽煙,可若是普通的游客,只是在這裏坐著觀察來往的人也太奇怪了吧。”宮野志保依舊是冷淡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被威脅,“嘛,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我也管不著,不過雖然看上去拒人於千裏之外,我卻感覺好像可以交涉的樣子。”

“恩?”赤井秀一微揚語調,等待下文。

“這幾天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實驗要做,只希望你不要隨便打亂哥倫比亞的秩序。”比如說,因為命案而封鎖現場什麽的。

宮野志保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走了,只留下赤井秀一目送她離去,之後許久,才撣了撣煙頭,有些嘲諷地說道:“哦,真是嚴厲的大小姐呢。”

“真是,對自己也這麽嚴厲可不行啊。”回憶起多年前的事情,赤井秀一忍不住又生氣的在宮野志保的臉上掐了一下,然後又心疼地摸了摸。

在那之後,他因為意外卷入了勢力傾軋,失去了絕對中立的庇護。為了保護自己和掩護二弟,他不得不選擇一個陣營加入,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當年還不知道名字的小女孩,於是他又來到了美國。

沒想到,第二次見到她,卻是在監視貝爾摩得的時候。

“她是天賦型的人,學什麽都很快,”赤井秀一低聲說道,“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就學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也許正因為如此,她看什麽都很透,也什麽都不在乎……

“她以前從來不會在意他人的看法,也很少關心身邊的人的事情,即使是對著明美和我也很少說話。也許是因為在美國一直都被冷處理的原因吧……她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裏活得很開心,我們這些其他人一點都不重要。”赤井秀一不知不覺間已經說了很多話,多得都已經不像他了,“為什麽不繼續下去呢,志保,繼續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不關心這些不重要的其他人……”

“哀君……”博士聽不下去地哀嚎一聲,無力地靠著桌子滑在了地上。

是啊,為什麽要把他們放在心裏,如果知道讓哀君接受了他們之後會有這樣的後果,他、他……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志保。”赤井秀一低喃了一聲,將宮野志保又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下巴枕著她的發絲,毛茸茸暖洋洋的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

他輕嘆了一聲,右手有些不太熟練地幫她撚了撚發絲,苦笑道:“你真狠,志保。”

真狠啊,志保。

竟然敢拿自己來當試驗品,竟然敢這麽自私的連勸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就這麽執拗地獨自走上這條不歸路。

果然是在懲罰他吧,志保。

“但是,但是理由呢?”博士狠狠地喘了兩口氣,還是不肯接受這個猜測,“就算說為了新一和蘭她們,但不一定每一份都要她親自嘗試啊!萬一解藥出問題了,她自己該怎麽辦!她又不只是要做一份的!而且給組織的只要隨便做做就可以了——”

“寂寞。”赤井秀一打斷博士的嘮叨,有些低沈地說道,“和愧疚。”

“誒?”博士突然被打斷,楞了一下,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什麽意思?昴君,我是說,愧疚還可以理解,寂寞是……怎麽一回事?”

“工藤君從來不會關心女孩子細膩的心理活動,每次跟他說話的話題不是推理就是APTX4869或者組織;蘭桑雖然很努力地關心和詢問,但是生活在陽光和溫暖下的她有太多不能理解和訴說;偵探團的孩子們就更加算了;博士雖然一定能明白,但是博士又要幫工藤君做東西又要照顧孩子們,已經很累了,不想再麻煩他。”赤井秀一一邊說著,忽然童心大起似地用手指卷著宮野志保的發尾,卷緊了之後手指一松,細軟的棕毛就掃過他的掌心,癢癢的。

又一緊,一松。

赤井秀一忽然放開了這撮發,大掌攤平,按住了宮野志保的頭,閉上眼睛,在宮野志保的額間印下長長的一吻,似乎想要用這樣親昵的動作來撫平自己心中深深的不安。

“大概就是這樣想著,”許久,赤井秀一才閉著眼睛繼續說道,“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思掩藏起來,用時尚雜志和毒舌來偽裝著自己,像是那些青春期的小屁孩一樣。

“‘我是不同的。’‘我是罪惡的。’一直這樣想著,然後再對比著滿身都是正義和陽光的工藤君他們……”赤井秀一越說越後悔,他以前竟然從來沒有感覺到志保心中這樣的不安,還膚淺地以為她和孩子們呆在一起笑得很開心就是過得很愉快的證明。

怎麽會開心。

在這樣同樣的年紀裏,她就已經在組織的實驗室裏幫忙做著一些可怕的實驗了!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在那樣強烈的灼燙的對比之下,越接觸,也就越燙傷,最後把自己燙的體無完膚的,還要笑著說‘是救贖呢’。

怎麽可能會開心啊!

從小構建起來的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在一夜之間顛覆,從此用自己傷痕累累的內心去面對那些光是看著就已經純潔美好得讓人想要掉淚的家夥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她傾訴內心的不安和恐懼,她的脆弱和迷茫也不會有人去了解。

該怎麽了解?

是組織裏的人,養大她,教會她,給她以施展才能的空間和支持啊。

她的前半輩子和組織深深地糾葛在一起,卻要用後半輩子去摧毀它,而每個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認為她當然要去做,必須要去做,“他們是壞人啊”用著這樣理所當然的理由去說服她。

她也曾經是壞人的一份子啊。

她的爸爸媽媽,她的姐姐,她曾經的姐夫,還有她自己,都是那所謂的“壞人”啊。

而唯一不在乎這樣好壞之分,只是想要更了解她,想跟她更加靠近的毛利蘭,偏偏又是美好到讓人根本不想用任何臟汙去破壞了的存在。

不想去破壞,不想讓那雙和姐姐一樣的純凈的眼眸變得跟自己一樣的汙垢。

該怎麽辦?

只有什麽都不說,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寂寞地活著,了無生趣地活著。

既然活著和不活著都沒有什麽區別了,那麽就算是拿自己做實驗,也沒有什麽問題吧。

反正為了保證解藥,就一定要做人體試驗,既然不想再做‘壞人’而被現在的同伴們拋棄,那麽就拿自己做實驗又有何妨?反正這樣能夠得到實驗數據和藥效,就可以了,不是麽。只要能保證他們能夠活的好好的,她反正也沒有什麽繼續活下去的念頭了,不行麽?

“要是我不把自己的身份藏起來,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對吧,志保。”赤井秀一又吻了吻她的額心,恨不得就這樣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在她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立刻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他在她身邊。

不需要再把自己折騰的滿身傷,還要笑著說“我很開心”。

你可以說你不開心的,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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